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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南宋时对外经贸交往
日期:2016-11-04 19:41  点击:694
 

早期外经贸交流

隋文帝开皇十一年(591),杭州的州治迁到凤凰山下的柳浦(今江干),成为京(洛阳)杭运河终点,可谓“水居江河海之会,陆介两浙之间,南北交通顺畅无阻”。《隋·地理志》载:余杭郡“川泽沃衍,有海陆之饶,珍异所聚,故商贾并辏。”

江南水网密布,交通端赖舟楫,“越人以船为车,以楫为马,往若顺风,去则难从。”唐朝时就在杭州、越州督造大船。贞观二十一年(647)派宋州刺史王波利等发江南十二州造大船数百艘。翌八月,令越州等造海船及双舫千余艘(《资治通鉴》),建造海船对杭州的海外交往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

杜甫有“商胡离别下扬州,忆上西陵故驿楼”之句,咏叹江南繁茂,也将这两个东南商埠连接起来。由于运河开凿成功,杭州居江、海、河三水枢纽,商客既可由杭州转乘海船出洋,外舶也可由杭州湾驶入钱塘江,将货物驳运至运河,北去江都或京城,交通便捷,中外经济交往自此拉开序幕。

吴越国时(907-978),杭州成为国都,经济、文化交流非常活跃,已发展了与日本、大食(阿拉伯泛称)、高丽等国的贸易往来。

当时东南沿海诸埠以杭州为对外贸易的内港,明州则为外港。

内港是进出口商货的集散地,外港则为海舶的下碇处。武林门外白洋湖为内河港口,江干为外海港。此两个埠头以中东河相连,联结海内外贸易。

北宋(960-1127)时期,官府已在设立了市舶司(海关),管理外贸,杭州与广州、泉州、明州(宁波)并称为我国的四大港口之一。

《宋会要辑稿·食货·市舶司》载:“初于广州置司(市舶司),以知州为司。后于杭州置司,淳化中(990-994)徙置于明州定海县,令监察御史张肃主之。咸平中(998-1003)命杭州各置司,听蕃客(外商)从便。”

杭州设置市舶司时间应在北宋太平兴国三年(978)后,端拱二年(989)前。

官府推动外经贸

尤其是宋室南渡,定都临安后,杭州遂成全国政经、文化中心,上有运河,北通苏、湖、常、秀(嘉兴)、润(镇江)、淮诸州,下有钱塘江,通严(建德)、婺(金华)、衢、徽各州。钱塘江上游的寿昌、龙游之间有梅岭,凡闽、赣、荆、湖、两广、云南八番及海外诸国来者,皆经此岭,然后顺江而下直抵临安。

南宋初期,政府穷于应付战事,民间往来的商贸记录甚少。

至后,宋金达成和议,战事趋于平缓,江南商贸及手工业又呈现出繁荣景象。外贸往来不断,江南富足,“东南诸路岁起绸三十九万匹,绢二百六十六万匹,绫罗三万匹。”其中两浙路每岁为一百十七万匹。苏杭的五色缎,色泽万紫千红,娇丽柔滑,成为海内外的畅销货。其他手工业,诸如,制糖、矿冶、金属制品等也都有了长足发展,经济繁荣促进了外贸的开拓。

杭州最早的“市舶务”开设在城东南保安门外的诸家桥,后移至城北的梅家桥。自梅家桥至白洋湖、方家桥直至法务库市舶前。据南宋《梦梁录》载:建有“塌房数十所,为屋数千间,专以假赁与市郭间铺席宅舍及客旅寄藏货物,并动具等物。四面皆水,不惟可避风烛,亦可免偷盗,极为便利。”

这些塌房实际就是堆栈与仓库。

南宋时,江干一带水面,桅樯林立,船舶云集,人来客往,熙熙攘攘。

当时造船业发达,大船载5000料(一料等于一石),可载人二、三百,往来于日本、高丽、印度等国。由此,宋廷在澉浦设市舶官,专理税务,奖励海外贸易,谓之“东南之利,舶商居其一也。”

由于官府竭力推动海外贸易,“市舶之利最厚,若措置得当,所得动以百万计,岂不胜地之于民?朕所以留意于此,庶几可以少宽民力尔)。为使市舶之利颇助国用,敕令宜循旧法,以招徕远人,阜通货贿(《咸淳临安志》。

宋廷积极鼓励民间打造海船,购置货物,前往海外经营,并制定了奖罚税收制度。凡能“招诱舶货”的本国船只与积极运货来宋国的外商船舶,都能有“补官有差”,凡“亏损番商物介”,影响航海贸易者,俱以降职处办。

为加快外海船舶往来周转时间,在兴隆二年(1164)制定了“饶税”,规定“凡在五月内回船者,与优饶抽税之,如满一年,不在饶税之限;超过一年者,许以本司追究。”官府不仅鼓励本国商人外出浮海贸易,还奖励外商来宋,凡舶市纲首能招诱舶货者,抽解物货,累价及五万贯、十万贯者,竟然可以补官。

据载,纲首蔡景芳从建炎元年(1127)至绍兴四年(1134)招诱贩来货物净利收入高达98万余贯,绍兴六年(1136)授予他“诚信郎”官衔。

由于官府大力推动,海外贸易兴旺发达,各种番品南货、珍异饰物、奇葩珍卉,应有尽有,源源不断,运至临安。

番货以香药为大宗,绍兴十四年(1144)高宗命诸商之香药至者十取其四。

绍兴十七年(1147),诏以沉香、豆蔻、龙脑之司(号细香药)十取其一。

杭州盛产丝绸,商贾不仅贩运至外埠销售,还有大量运销海外,民间经营的海外贸易兴旺发达,商人“广收绫锦、奇玩、珍馐以及黄白之器”,赴海外推销,获利甚巨。其中绫锦、丝绸等还作为官方赠赐外国使节、商贾、僧侣的礼品。

由此,杭州的航海业呈现出千帆竞发,百舸争流的兴旺景象,造船和航海技术有了重大突破,航海进入了一个高峰时期。外贸成为官府的重要财政来源,市舶岁收达200万贯,竟然超过北宋最高财政收入的两倍之多。

由于频繁的海外交往,杭州已成为亚洲经济、文化交流中心。

杭州港往来商船主要是日本、高丽、安南、占城(越南中南部)、真腊、三佛齐、大食等国。这些国家派使节到临安来朝贡,或是“让间岁所人一贡”。

在人数上,外使多时五、六十人,少则也有十余人,故有“四夷朝贡,曾无虚日”之说。外国使节到港时,由地方官“体问”其国大小,以及离宋国远近等,并“验实保明”后,奏报朝廷,请示接待与否及礼宾规格等。

经朝廷复议后,方可导引入国,如有虚假“诈伪”,州郡或市舶司“上书诈不实论罪”处之。总之,杭州外海商贸自唐代始,一直延伸到南宋进入鼎盛期。

杭州与日本的交往

西晋、东晋、南北朝时,中日两国交往密切,日本屡派使节到江浙地区进行丝绸贸易,并有不少丝绸工人到日本传授丝织技术,日本人称之为“绫人”。据日《日中文化交流史》载,日本朱雀天皇承平六年(936),吴越国王致书日本大臣藤原忠,由吴越商蒋承勋到日转交。

三年后,藤原忠给吴越王的书信也是由他带回来的。

947-947年,吴越国商人蒋兖等两次去日本,第二次以吴越国使者身份转交吴越王的书信与吴越特产,藤原忠还复了信,并赠沙金二百两和大批椤木等。此信至今保存在《本朝文粹》。五代时杭州候潮门外的椤木桥就是用日本椤木建造而定名的,桥虽不存,但名称仍在。

日本政府对宋廷趋向积极贸易姿态,在摄津的福原(神户)营建了招徕宋人的屋舍,修筑兵库港,开通濑户(今广岛),宋船能直驶濑户内海,靠泊京都附近,为扩大宋日贸易铺平了道路。

一年之内有四、五十艘日船抵达南宋港口。南宋官府亦大开市舶,设宴慰劳,并济赈钱米,供其返航,宋日贸易呈现空前繁荣。南宋对日贸易以明州为主,日本贸易港以筑前的博德为主,肥前的平户岛已成为船舶中途停泊港。

南宋钱币大量输日,也反映了双方商贸的密切程度。

杭州与高丽的交往

杭州与高丽的交往始于五代,据《十国春秋》载,高丽船主王大世到杭,曾带来一件沉香木雕刻成衡岳七十二峰的艺术品,雕刻至为精致。

吴越王见了,称赞犹加,许以黄金五百两购之,未料船主嫌价低不肯出手。

北宋初年,高丽使节由山东登州入境,熙宁七年(1074)后,改由明州(宁波),经杭而达汴京(开封)。

南宋初,宋金对峙,金军占领淮河以北,宋廷担心高丽与金国勾通,与高丽一度疏远,并规定,“非明州市舶司而发过日本、高丽者,以违制论”,“凡宋国之贾往高丽、日本,诸番之至宋国者,惟庆元(宁波)得受而遣之。”

建炎二年(1128),宋使杨应诚赴高丽出使,自杭州登海以往,但钱塘江海口,岸势窄逼,船舶为避沙岩,泛余姚小江,易舟而浮运河。由此可见,南宋时海船由杭州至高丽者,先遁浙东运河,过余姚江,渡至明州,再扬帆出海。

六月到达高丽,高丽国王却以“大朝自有山东路,盍不由登州往”为借口,不肯接纳国书。宋使滞留高丽候馆达两月有余,国王才于寿昌门接见。

十一月,高丽遣使到杭谢罪。绍兴七年(1137),高丽派礼部员外郎崔帷清入贡,金百两、银千两、绫罗二百匹、人参五百斤、约二十匹等。

高宗在后殿接见,并在同文馆设宴款待,两国关系始有改善。

杭州与占城的交往

建炎三年(1129),占城(今越南中南部)国王杨卜摩叠遣使至临安,入贡沉香、犀角、象、玳瑁等,宋廷回赠绫锦银绢,进封他为怀远军节度使。

绍兴二十五年(1155),杨卜摩叠之子邹时兰巴继位,遣使入贡,要求接受封爵,贡礼有沉香10000斤,乌香55000斤和犀角、象牙、翠羽、玳瑁等。

宋廷赐宴行都(杭州)怀远驿,以其父爵号授予,并“报赐甚厚,宽衣一对、金带一条、细衣着百匹、金花银器二百两、银千两、帛千匹”等。

乾道三年,邹时兰巴过世,子邹亚娜继位,掠夺大食国方物献宋,以求封爵。高宗闻之,“诏却之,遂不议其封。”(《宋会要辑稿·蕃夷》)

南宋时,杭州为都会所在,陆海交通便捷,经济发展迅速。只是到了元、明、清三代,定都北京,杭州湾浪涛汹涌,钱塘江泥沙淤积,船舶进出困难,盛况不复旧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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